谢谢,再见

封笔

白羊

白羊


祺泽only 甜梗 一方死亡(对你没看错
谈谈恋爱 没有剧情
又名《看小马哥如何花式搂腰》
短完


1.


好像很短的时间……就会被这个有着虫鸣绿树与高楼大厦的世界不着痕迹地抹去。


马嘉祺举起手,伸展开五指对着两边青苔遍布的老房子墙壁中间射进的暖色阳光,眯起眼睛这样想。他站在老巷约莫有了百年历史的梯口上,在等待李天泽收拾好书包出门的间歇,发出了不和外表年龄的长声哀叹。




然后放下手,瞅见从背光的屋子里走出来的人歪了歪头迎上去。


“今天您怎么这么有活力了?”李天泽又把门钥匙插进表面腐坏落漆的门锁里绞了两圈,踹了一脚确定这门不会因为老旧而自己打开之后才转身。



“是吗,我一直觉得我这人挺积极的。”


但是这一个平平常常的转身在站定后就蓦地被身后的人扑过来躬身揽住了腰,还好李天泽已经习以为常了,面对突如其来巨大的生物的冲撞力只是稍微靠了一下门边墙壁,就稳稳扶住人率先扑过来的两只手,毫不留情地抽开后微微一笑连踹都懒得踹他了。



被抽开手也不气馁的才是马嘉祺,他迈开腿两步两步跳下楼梯,率先到达公交车站后侧身向后面的人伸出一只手,摊开。李天泽看着马嘉祺摊开的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校服外套口袋里摸出两块薄饼放在了人手上去。




马嘉祺这才有点气馁的样子,牵了牵嘴角的弧度把薄饼放进了单肩挎的背包里。



公交车嘀嘀地扭动巨大的身子停在了这个位于拐角处的小型车站,李天泽前脚刚踏上车,正要向马嘉祺招手却再次被抱住了腰,这次他惊愕地直到上车半晌后才反应过来。



“买票!”李天泽朝在一边看起来很高兴的马大流氓吼。嘴角抽搐。



被点到名的人装模作样地抖了两下,抓起裤子口袋里的整张一百就要扔进箱子里。



“您今个病估计是没好了。”于是李天泽往前走去没好气地推开他丢了两块钱进箱子,然后拉着马嘉祺的袖口去到后排坐下,顺便狠狠地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两下。



“病还是这么治的?”马嘉祺心里暗笑,白羊座,是白羊座本座了。



李天泽这才松开了手,颇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



“还在生气吗….?”马嘉祺探头过去看看李天泽的脸色,在知道人已经消气之后才放松了姿势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闪过的小城清晨的模样。


“喂……小白羊?”



“我想吃学校门口的烤红薯啊。”他把后脑勺对着李天泽,眼睛还依然望着窗外。 “还有一个星期,我们就毕业了吧。”



“你在听我说话吗?”马嘉祺回头。


“……”意料之外的没有回答,小白羊李天泽已经闭着眼睛戴上了白色的耳机开启了MP3,黑色的短发柔软地铺在座位不高不低的背垫上,最早的阳光透过窗外树叶的间隙掠过窗边同样靠在背垫上偏头看着人的马嘉祺,打出一派温暖祥和的安宁。



他盯着李天泽的眼睑悻悻地转过头,看着异常季节早开太久的桂花树纷纷落下早没了香味的花瓣,然后公交车不急不缓地掠过那些花瓣和叶子,被碾进车轮和着污水压烂成为稀泥。



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2.

一个星期,去掉周日周六,五天,一百二十个小时,七千八百分钟。



马嘉祺的手表坏了。原因是他在高中第四个学期放假前的最后一个星期的最后一天的最后一节课上,不停地摆弄那块可怜的手表,让它不堪重负而罢工。


他怔怔地看着那块手表。


李天泽其实想叫好,但看着马嘉祺盯着手表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把难得想要嘲讽的话咽了下去。



“没关系没关系昂,再买一块。”反正也不花我的钱。



他收回看菜单的目光想拍拍马嘉祺的背脊,但手举到半空中看到了面前少年逐渐坚实突起的脊骨突兀的停下了手悬在半空,然后慢慢的放下垂在身边攥成拳。



“小白羊。”马嘉祺转过头没有看到人的异样,抬起双手穿过李天泽垂在两边的双臂抱住人的腰。李天泽举起双手低头看看人的脑袋终于露出无奈的神色偏头望向门外。




清晨的阳光很漂亮,不像中午那样耀眼的晒人,柔柔软软的打在小吃店最靠近门边的桌子上,似乎是透过了常青树的叶片,光影斑驳。但李天泽看不进去那些恍惚的光影,他的注意力被圈在腰间的双手吸引弄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马嘉祺,起来。”李天泽抓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推起来坐好。




有点羞耻,李天泽想。比毕业晚会穿公主裙演了仙度瑞拉还要踩着高跟鞋唱一段类似于”love is wonderful.”这样台词的歌剧还要羞耻。



马嘉祺把头埋在弗雷肚子上,在说着什么而发出嗡嗡嗡的声音,李天泽没听清,肚子痒得厉害。他伸伸手推搡了一下马嘉祺的肩膀再次想把他支起来,但身材正在拔高的少年看起来身形单薄却意外的有重量,所以只能作罢。



他盯着马嘉祺因为埋头的动作而露出的颈脖,脊骨最开始的一部分小小地突出来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存在,耳朵的轮廓像是被云遮住的月牙,皮肤都好像和黑发融合在一起了。李天泽这么想着被马嘉祺放在身后的手揪住了衣摆。



…………。



李天泽仰头靠在靠椅上手心朝上搁在额头像是要挡住阳光一样,可事实上没有光,连门口的碎影都兜兜转转漏了出去。他确信自己刚刚有了奇怪的情绪,他听到心脏所在的地方有什么东西突兀地动了起来,咔哒咔哒地,像是齿轮加速了转动,李天泽抬起另外一只手遮住脸。


他没有动。


“你死了吗?”


李天泽挡着脸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还没…..。”马嘉祺的声音闷闷的。小吃店的老板娘敲了敲柜台清清嗓子咳嗽了两声,把报纸翻过去一页之后马嘉祺才抬起头,他看起来睡眼朦胧就好像刚刚过去的几分钟还去会了一趟周公。



几分钟,李天泽在摆脱马嘉祺的双手后才想起来似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他明明觉得过了好久,至少半个小时。李天泽疑惑的抓着头发翘起来的部分往下按一边偷瞅一眼他。



他非常安静,异常地安静。他盯着门外已经半分钟没说话了。李天泽在内心天人交战了一下,站起身来结账。



“多少钱?”李天泽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是钱不够的的时候,就习惯性的往马嘉祺的外套口袋摸去,抽出一张百元。他在马嘉祺面前挥了挥,马嘉祺仍旧不说话,只是弧度甚微地笑了笑。



于是李天泽完账,敲了敲马嘉祺的脑袋。“走了,思想家。”



他出门往巷口走去,听着马嘉祺的脚步紧跟过来才放慢步伐走得不紧不慢。如果他转过头一定能看见马嘉祺欲言又止的模样。




可如果看见马嘉祺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又一定会问:“怎么啦。”语气像早上收作业叫你赶紧抄一样平淡又温柔。


但他没有,他走在前面,走在常青树的阴影里,听着那个人的脚步声没有回头。



3.


嗨,马嘉祺,如果我觉得我喜欢你,你会怎么看呢。

这是一个高年级的,身材超级火辣的棕发姑娘留给马嘉祺的便签,但现在它躺在李天泽的手里。



其实他也曾经评价过这张便签的前主人:hot,hot,and hot.

内心想的可能是,bitch,bitch,and bitch
.裤子恨不得短到只有三角裤那么短,上衣恨不得只要一条线裹住胸前两点就够了的姑娘,肯定挺热的。




李天泽几乎是有些恶毒的这么想。被这样姑娘喜欢的马嘉祺也挺热的,虽然弗雷觉得他平时穿的挺多。


但是,说真的,马嘉祺你怎么看呢?




这张纸条被另一个高年级的糊涂学长传到李天泽这里的时候,周围起哄声不绝,李天泽淡定的拆开这张叠成四方形的粉色便签以为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了。结果他在看到马嘉祺名字的时候差点手一抖把手上给马嘉祺带的奶茶扔到面前的学长脸上给人家洗个热水澡。


冷静,李天泽对自己说。然后他露出一个标准笑容把周围的群众苏了个透之后头也不回潇洒地回到教室,踹上了门。


现在李天泽居然在认真地想马嘉祺会怎么回应,欣喜地接受?委婉的拒绝?还是嚣张的贬低一番后拒绝?李天泽想象不出来是个啥样,干脆支着脑袋开着画满三角函数图像的黑板发愣。


直到马嘉祺也踹开教室门大叫着一溜烟冲进到他面前还要假装冷静,他拉伸开双手然后猛地收回来捧住李天泽仍然在发愣的脸满脸担忧的开口


“小白羊我听说你被告白了!?”



李天泽看着马嘉祺近在咫尺的脸和义愤填膺的表情觉得“怎么看感觉告白的像你才对啊”。但他没说出来,就像习惯了马嘉祺的胡闹一样他习惯了缄默。他挥了挥手里的粉色便签纠正道:



“是写给你的,老射手。”然后刻意戏谑地笑了起来。


马嘉祺没有伸手拿那张便签而是随便扒了张凳子坐下来一头埋进李天泽的怀里双手顺势圈住他的腰。马嘉祺换个姿势偏着头漫不经心地说,“小白羊你的腰还是这么细啊真像个女孩子说起来初中毕业晚会的时候那个仙度瑞拉要不是有人提前给我打了预防针我还真没看出来是你……太惊艳了。”



马嘉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但李天泽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感觉心跳的特别厉害,细微的雀跃感把他的脸颊烧的通红。



天哪。李天泽差点在脑海里叫起来。



马嘉祺没听到现实中的李天泽回话,就抱着他的腰睡了过去。



李天泽伸了伸手把窗帘拉过来挡住一些初秋的阳光,望着马嘉祺的侧脸睡意全无。


如果你喜欢的话,一直这样也不错。



马嘉祺圈着李天泽的双手更紧了些,李天泽却没有喘不过气来,他只觉得奇怪,为什么被一个男人抱着腰还感觉很舒服,这感觉很奇怪不是吗。



4.

马嘉祺并不知道李天泽在自己和自己天人交战当中,他只知道自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所以得多争取时间和李天泽呆在一起才不会有遗憾。他更喜欢李天泽的笑脸,也喜欢他柔软纤细的腰, 所以他就总是和李天泽呆在一起。



现在最好是能让他厌烦。马嘉祺这么想,厌烦了我走的时候就不会太麻烦了,马嘉祺觉得有朋友这种东西自己一个人呆在他乡的时候还是挺棒的,要去另一个地方还得带上分别的愧疚就很麻烦了




他也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用钱来衡量,所以他决定采用迂回战术解决问题。



但他最近越来越喜欢和李天泽呆在一起了。



管他呢,大不了带着李天泽一起走。马嘉祺是这么想的。



马嘉祺把这个想法告诉他父亲的时候,遭到了坚决的反对和果决的拒绝。马嘉祺懒得和大人吵架,甩甩手跑出来约了李天泽在小吃店见面。他本来准备好了一切台词来告诉李天泽“我要离开这里啦”,却在看到李天泽踏进小吃店门口时影影绰绰的轮廓时忘得一干二净。他不知道心脏的跳动除了是生命正常活动之外还有什么意义,所以当他在看到李天泽抬头看菜单时颈部突出的喉结时选择了放弃思考抱住李天泽的腰。



如果能这样死就好了。其实马嘉祺也是个很幼稚的人。


那天早上他们离开小吃店的时候马嘉祺走在李天泽的后面,他想说什么,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可真难受,马嘉祺想,早知道我就应该在家里背一本告别用语大全再出来。


他把李天泽送到家门口,想着别的事直到李天泽关上门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挥手,好像李天泽还看得见一样。




马嘉祺站在李天泽家门口盯着那扇破旧的木门,从口袋里摸出张粉红色的便签翻过一面写上一行字:



“我要走啦,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再抱一下小白羊的腰。”


当然是如果可以的话。马嘉祺扯了扯嘴角,把那张便签折两折夹在木门有些敞开的缝中间,然后后退几步站定,奇怪的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他转身踩着长满青苔的老街的梯子走下去,抵达那个坐落在拐弯处的公交车站等一趟公交车。



他不知道李天泽打开门看见那张纸条的另一面还写着:


“小白羊……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看呢。”


马嘉祺在晚上闲来无事的时候翻出来胡乱划掉自己名字写上李天泽名字本来想恶作剧的纸条就这么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李天泽骂了一句混蛋,但他没听到。


混蛋。好学生李天泽第一次骂人。马嘉祺没有听到。



李天泽这样骂,但他没有追,他回家拉上门,到书桌前摊开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5.

这事有点棘手,马嘉祺想,投诉问题还得总管亲自解决的,那问题肯定小不了。他这样想着还是有条不紊的按官方说辞给面前穿着随意的男人解释着延期的原因,心里默默地问候着对方的十八辈子祖宗。


“不。我其实只是想问,你这话还算数吗?”戴着帽子一直默默听着他说话却不出声的男人忽然冒出一句。



马嘉祺有些焦躁的再次看了看手表随口回答:“哈?”


这个男人是个大客户虽然着装打扮都不怎么像是上流社会的人,马嘉祺甚至一次都没看过他的正脸。但马嘉祺还是耐着性子等他说清楚。



“我说啊,马嘉祺。这个还算数吗。”男人举起了一张粉红色的便签顺便摘下了帽子露出的黑发。



马嘉祺抬起头对上他褐色的瞳孔,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些过往一点一点堆积起来,又像破碎的沙漏里的沙一样倾泻,若洪水猛兽。



“当然算数。”马嘉祺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那就好。”面前的成年男人现在笑得像个小男孩一样,踌躇了几秒忽然伸出手抱住马嘉祺的腰。



“那……现在换我抱你了。”


6.

马嘉祺在清晨醒来,头脑混沌不清。他确信自己的酒量是属于千杯不倒的那种,但他现在的感觉确实是经历了宿醉,想不起来缘由,零散的片段在大脑皮层炸裂。


或者说是宿醉一样的头疼。


一辆卡车。


他望见房间里没有挂钟,窗帘大开着被早风掀动起来,靠窗的床头柜上一张粉色布满褶皱的便签纸的边角张张合合。


白色的墙纸,输液管,床铃,这是在医院。


马嘉祺扯掉输液管,几乎是爬着下了床。



他想起李天泽离开前给他的一个拥抱,一个寻常的,尚有余温的拥抱,但那个拥抱的温度现在徘徊在他的腰间,像是着了火一样的烧灼着他,疼得难以呼吸。



车在撞过来之前李天泽像往常他拥抱他一样拥抱了马嘉祺,然后他飞快地推开他,用尽全力,就像是要把他抛弃一样。


他在笑,马嘉祺却在哭。疼痛难以自制,而有些事情没有如果。



就像那个拥抱一样。



end/

我就喜欢这样泼你们一头狗血(。)
没有什么是一辆卡车搞不定的(。)
什么别说了 我是烂尾天后(。)
啊 好想谈恋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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